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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盟,别新瓶装旧酒:让记者履行职务


5月10日清晨,马来西亚人追求改变下,投票终结国阵长达61年的政权,许多的新闻从业员也欢庆这一刻的来临。

我们多数一直都憧憬一个没有恶法且享有新闻自由的世界,就如希盟竞选宣言所承诺那样。

最终,我们迎来了一个愿意面对媒体的首相,允许记者无畏无惧地抛出问题,同时以同样的姿态回应这些提问。

是的,在某种程度上,比起前任首相纳吉回避记者提问,并将之视为洪水猛兽的作风,马哈迪确实像是一缕清风。

但对于我这种远离权力中心甚远的地方记者而言,我必须说,采访那些当年在野,而如今入阁成为部长的领袖绝非易事。

每天都仿佛身陷一场战斗,尤其当你来自独立媒体,手持的是灰色媒体证,也没有电视台的摄制组伴随你的左右。

新政府至今尚未满百日,国阵以往那种偏私和不公对待媒体的恶习已在滋长。

我们想提醒这批新贵部长:纳吉和团队当初的举止也是这种模样,他们如今何去何踪了?

《当今大马》始终保持中立,但自1999年创办至今,我们确实给了无声的群体很多发言空间。我们没有改变,这就是为何我很荣幸成为这个新闻网站的一份子。

我敢说,《当今大马》有份贡献促成新马来西亚的诞生。但是,按照事态发展的速度,假设事情只是新瓶装旧酒,这一切都变得没多大的意义。

他们尚未掌握联邦政权之前,会在晚上,甚至是半夜打电话给我们,询问为何没有刊登特定的文告,根本不在乎有关课题是否紧要。如今,同一班人却忙到连你的WhatsApp讯息都不回复。

上周的一件事件让我明白到,所有政治人物都一样,而更糟的是他们那些狂热的职员和政务官。

比如,有“末沙布”昵称的国防部长莫哈末沙布也许是个好人,但他的媒体团队却令人不敢恭维。

几天前,末沙布在槟城打昔牛汝莪举行开斋节开放门户活动,但我们很多人并没有收到邀请或通知。

唯独政府相关的广播电视台,以及特定被视为“亲希盟”的新闻网获得邀请。对我而言,这是完全不专业的做法。

其他媒体必须从国营电视台获悉有关活动。这让我失望,因为我有几道问题要问防长。同时,我也有一些问题想问跟父亲林吉祥一起赴会的财政部长林冠英。

我才不在乎他的仁当咖哩鸡或红包钱。我采访了末沙布整整20多年,虽然过去他默默无闻及处于政治边缘,但我仍会到处采访他。

如今他已经是一名部长,他可能忘了那些曾经促成他有今时今日的人。

就算是一些尚未掌权的人,他们也四处奔跑和发表各种声明(很多根本没必要和令人厌恶),并恶劣地对待我们这些纯粹履行职务的记者。

上个星期天在峇东埔的瓜柏拉湖(Guar Perahu),记者就被阻扰和推挤,仿佛我们是恐怖分子。

我们无法向安华和他的妻子副首相旺阿兹莎提问超过一个问题,就被他们的保镖阻止了。

我不晓得,为何要如此大惊小怪。我们携带枪械了吗?我们是人肉炸弹?我要重复多年前在同一个场合所说的,“你甚至都还没当上首相,我们就已经面对这种待遇!”

最终,安华允许我问一道问题。而在我要求她的妻子也回应时,她回复说“同上”(ditto)。

就仅仅一道问题!其他记者怎么办?我肯定,他们也想发问。想到他入狱前,我们花了大部分的周末采访他的活动。如今他恢复自由了,我们却再也无法靠近他?

咱就别提,她的女儿峇东埔国会议员努鲁依莎据说是一名新闻自由的捍卫者。

更别提我们为了记者会,而在星期天晚上等到10点30分,之后却被告知“对不起,不会有(记者会)。”

如今,如果有人问,为何我们要在佳节开放门户骚扰这些部长,我只会这样说,“这是个开放门户,人民支付你的薪水,人民的支持促使你获释,但你却无法回应记者的提问,并阻止你的保镖粗暴对待我们?”

不过,我们应该怪这些保镖吗?一名希盟领袖告诉我,保镖只是根据上头的命令办事。跟我们一样,他们纯粹履行职责。

安华和其他新部长似乎很享受媒体聚光灯,电视给予的聚焦,以及获得国际媒体的关注。他们已遗忘当他们只是无名之辈时,是谁孤军采访他们的活动。

看到他们每天在国营电视台上,像孔雀般趾高气扬,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句马来谚语“Macam kera dapat bunga”(意即不懂得珍惜别人所给的东西)。

如果你忘了那段苦涩的日子,没关系。也许,回忆过去太痛苦了。但今天,当你登上了高位,请让记者执行他们的职务。别把我们当成乞丐,呼之则来挥之则去,难道这样的要求过分吗?

原文链接:https://www.malaysiakini.com/news/43049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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